第八十三章 小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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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拾州有些哭笑不得，但还是按照凤昔颜所说捞了一只观景假鱼来给江望涵玩。
江望涵倒是真的完全孩童心智，玩的不亦乐乎，还两眼放光的夸赞两人，“你们两个好厉害！一定就是故事书里说的神仙眷侣吧！”
闻言两人对视一眼又迅速因害羞而别开。
江望涵扭头又开始玩起那假鱼，完全沉浸其中。
但他其实已经年纪不小，至今孤家寡人一直与兄长江望星两人在府上做伴，除了长相，行为举止包括说话都是小孩的模样。
他方才两眼放光满是憧憬的眼神让凤昔颜一瞬间有些恍惚，觉得他似乎又是一个心智成熟的大人。
可只见眼下江望涵对着假鱼自娱自乐，凤昔颜不禁感觉有些心酸，想找机会看看他的病有没有治愈的可能。
敛起思绪，凤昔颜便扬起笑容和他挥手告别。
“好了，二公子，我们两个走啦！你要开开心心的知道吗？还要好好照顾哥哥。”
江望涵狠狠点了点头，“那两个神仙你们也要记得来找我玩！”
凤昔颜强颜欢笑的答应，转身却是长叹了一口气。
萧拾州伸出手握住了她的，出言安慰，“凤小姐这般聪明，总会有办法的。”
听完他这句话情绪平复了许多，凤昔颜扬起唇角粲然一笑，“萧大人都说有办法，那肯定有办法！”
两人出府准备回宫，今日见识过太多凄苦，实在叫人于心不忍。
这会儿在府外看见了一个乞丐，凤昔颜便随手给了他些银子，刚要转身离开，仔细一看这乞丐竟然是那个之前自称是她舅舅的老乞丐。
沈亦乐一见是她，欣喜万分，“颜儿！过几天是不是你的生日？”
凤昔颜点了点头，早前就确认过他就是自己的舅舅无疑，可她没想到他居然会如此清楚的记得自己的生日。
沈亦乐笑呵呵的从腰间布袋里摸出来一个小桃木剑，送给了她，“过几日你生日舅舅不能参加，只能提前把这准备好的礼物送到你手上，也算是替你母亲尽了一份对子女的关心。”
接过那小桃木剑，上前还有些许木屑，怕是舅舅亲手做的。
凤昔颜有些难以名状的惊喜，“多谢舅舅还记得我的生日，还记得替母亲关心我。”
沈亦乐见她开心，笑容可掬，“只要颜儿你开心比什么都好，亦欢她在天之灵也会高兴的。”
两人许久未见寒暄了几句，沈亦乐就板着脸气势十足的警告萧拾州，“你小子可要好好对颜儿！她可是我和亦欢的心头肉，要是让我发现你敢让颜儿受委屈，我就算丢了这条老命也要跟你拼命！”
萧拾州敛了敛神色，一本正经道，“前辈放心，我定会不负所望，好好爱护颜儿。”
“如此我便放心了，你小子还是不错的。”沈亦乐心满意足的拍了拍他的肩膀。
凤昔颜倒有些羞愤，“舅舅，我还没嫁人呢，你就要把我托付给别人了？”
沈亦乐朗声大笑，“舅舅还能看不出来你们两个人的心思吗？上次就直觉你们两个不对劲，果不其然，都订婚了。”
萧拾州忍俊不禁，望向凤昔颜却反被瞪了一眼。
沈亦乐看他们两人眉来眼去倒也乐呵，忽然看向江府，话锋一转，“不过你们怎么会到皇后府上？皇后家也是可怜哪……”
皇后家可怜？他怕不是知道些什么？
凤昔颜刚要继续追问，沈亦乐便住了嘴，因为被追杀多年，总觉得暗处有人监视自己，不便吐露太多。
待仔细张望四下无人，他这才神神秘秘的开口，“这皇后娘娘的兄长生病是因为心虚。”
说罢不等他们反应，沈亦乐便戴着破旧的斗笠离开了，临行前还不忘让凤昔颜务必保重。
凤昔颜和萧拾州两人还在思索方才沈亦乐那句话的意思，但见天色已晚，还是上了马车往宫中赶去。
萧拾州仍在耿耿于怀，不愿放过如何一个可能性，“江望星替皇上做事后便有了心病，倒是和这心虚对上了，只是不知他到底替皇上做了些什么。”
凤昔颜抿了抿唇，认真的问道，“萧大人，如若事情当真是你想的那样，你会如何？”
萧拾州眸中冷光一闪，“血债血偿。”
月黑风高，乌云密布，时不时还有雷电交加。
凤昔颜望着萧拾州那般冷漠如霜的神情，不禁轻叹了一口气，怕是要不了多久，天就要变了。
回宫后，凤昔颜还在翻阅着古法关于治这心智的法子，忽然被皇后邀请，去她宫中用膳。
今日天晴是宫里一位嫔妃的生辰，所以皇后把后宫中大半部分的妃嫔都召到了凤鸾殿吃饭。
凤昔颜原本落座看着里厅快要坐满，以为快要开始用膳，却没想到这宫中妃嫔甚多，竟络绎不绝还在陆陆续续进殿。
没想到这皇上对外声称专注朝事不近女色，但这后宫实则妃嫔众多，皆是各色美人。
皇后娘娘依旧是那般温柔贤惠，“今日是宫中喜嫔的生辰，诸位不要客气，各自落座用膳吧。”
凤昔颜在这众多打扮的花里胡哨的妃嫔中难免有些不自在，只专心吃饭。
却没想到身边的妃嫔却都偷偷看她私下里指指点点，“你看那乐颜郡主，说是被皇后娘娘认作义女，指不定也是皇上换了个名义养在宫里的呢。”
凤昔颜皱了皱眉，虽说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她，但是这般议论在宫中传出去还是不太好，刚要出声反驳，没想到却听见皇后抢先替她出了头。
“两位嫔妃，用膳时可莫要乱嚼舌根，当心呛着了。”皇后依旧笑的温温柔柔，但言语间却是明晃晃的警告。
那两位妃子连忙住了嘴。
凤昔颜看向皇后娘娘，两人相视一笑。
但众多妃子总有人管不住自己的嘴，一个小答应一直坐在凤昔颜身旁，十分眼红她的待遇，忍不住阴阳怪气的说道，“乐颜郡主，虽然你已经和萧首辅订婚了，但是这几日来往过于密切，婚前还是要避避嫌，毕竟女子都是要自重自爱的。”
凤昔颜挑了挑眉，不怒反笑，“我和萧大人外出是为办正事，更何况，谁说女子婚前见人就是不自尊不自爱？要我说，只要感情纯洁，便是无瑕。”
“女子的条条框框倒是数不胜数，那男子婚前婚后三妻四妾岂不也是放肆？”凤昔颜条理清晰，从容不迫一一将自己的观点输出。
“向来都讲究女子三从四德，我倒觉得身为女子并无标准，想要怎么活便怎么活，何必在意他人言语？”
殿上众嫔妃闻言目瞪口呆，议论纷纷，有人赞同自然也有人反对，只是她们都对这般敢说的凤昔颜有些刮目相看。
那小答应被反驳的无言以对，一时气愤道，“哪里有你这般的女子！”
“不巧，我就是这般女子。”凤昔颜笑吟吟的也不气恼，反倒还给她敬了杯酒，“想必这位答应也被这宫规的条条框框束缚了不少，何不顺着心意做自己想做的事？”
小答应见她不仅不计较反倒还给自己敬起酒来，有些别扭但还是乖乖和她撞了杯，被她这番话勾起了种种回忆。
众嫔妃都深有同感，她们只是被一一挑选进了宫，有的运气好成为了宠妃，但更多的是一进来便被关在这深宫大院，守着繁琐的宫规孤独终老，连同梦想自由都一同扼杀在这偌大的红色宫墙中。
一些常年独守空房曾是名门闺秀的妃嫔们甚为钦佩凤昔颜的观点，纷纷向皇后娘娘赞不绝口。
“乐颜郡主颇有见解，令我们甚是钦佩，这深宫大院里既然无法逃脱，不妨做些自己爱做的事情。”
“皇后娘娘这个义女倒真是让我们这冷清的后宫热闹起来了。”
凤昔颜只淡然一笑，她只是说出了很多女子只敢想不敢说出来的话而已。
皇后娘娘望向和几位妃嫔正在谈心的凤昔颜，见她已然和不少妃嫔聊在一起，不禁有些欣慰，“颜儿这般肆意洒脱，倒是给这后宫增添了不少色彩。”
原本阴阳怪气的小答应也逐渐被凤昔颜的举止言谈所吸引，竟主动向她认了错。
“郡主，方才是我不对，出言无状，其实我们也是在这宫中待久了，习惯各自为营。”
凤昔颜笑着眨了眨眼，并不计较，“无妨，倒是多亏了你，让我知道这宫中有许多人都和你想的一样，其实女子不必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，活的开心肆意不后悔便好。”
殿上原本应是各自安安静静的用膳，但不少妃嫔都被激起了不少回忆，重拾初心，纷纷聊起自己曾擅长的东西，甚至还有不少主动要求表演的想要一展风采。
一位妃嫔自告奋勇，“臣妾自幼学舞，进了宫便没有机会再献舞，如若各位姐妹不嫌弃的话，请让我献舞一支，为诸位助助兴。”
皇后娘娘笑着点头，“本宫怎会嫌弃？巴不得早些看到各位妹妹们的歌舞还有其他处处优点了。”
那位妃嫔闻言连忙叩谢皇后，随后提起裙摆翩翩起舞，舞姿动人。
陆陆续续今天的小宴竟变成了歌舞交流大会，还有不少妃嫔表演起了乐器字画甚至还有杂技，各显神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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